期末考試結束了，下午喬凡考完最後一門時很自信的走出了考場，看到羅剛已經在考場外面等他了。

“看你那神色，”羅剛攬住他肩膀，“考的很好吧。”

“嗯，”喬凡說，“反正比你強。”

“你要跟我比啊，”羅剛說，“真有出息，咱們班估計沒有比我差的了。”

“剛子，你真不準備上大學啊？”喬凡問。

“是啊，就我這看見書本就犯困的，混個高中畢業證就跟著我爸上船了。”羅剛說。

“你媽不是不同意嗎？”羅剛的爸爸是個船長，具體喬凡不太清楚，只知道羅剛他媽媽堅決不同意羅剛去船上。

“沒事，到時候我自有辦法。”羅剛神神秘秘地說，“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。”

喬凡沒來得及問什麽辦法時，老蔣的大嗓門就傳來了，“喬凡，考的感覺怎麽樣？”

“老蔣同志，你就放心吧，”喬凡回道，“我你還不放心嗎？”

“羅剛你看看，你看看，每天和喬凡在一起，怎麽不和他學學，就知道上課睡覺。”老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羅剛。

“蔣老師啊，我還有事，先走了啊。”羅剛擺擺手，一個箭步竄了出去。

“這孩子，真是太沒上進心了。”老蔣搖搖頭，“喬凡，還有四個月就要高考了，你可不能放松啊，放假這幾天也得堅持每天學習。”

“嗯，知道了，蔣老師，”喬凡耐著性子說，“要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，再見，蔣老師。”

“你先走吧。”老蔣擺擺手回了辦公室。

到車棚騎上自行車，剛騎出校門口時就看見停在路邊的秦致遠的車，而秦知遠正靠在車旁看著他笑，“喬凡，這裏。”

喬凡騎著自行車沖了過去，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
秦知遠放倒後座，幫他把自行車放到後備箱說：“最近學習很辛苦，現在考完試了，帶你去吃好吃的，”然後揉了揉他的頭發，“上車。”

喬凡高興地做了上去，“你真好，喬叔叔。”

“想吃什麽？”秦知遠問。

“烤肉，想吃烤肉可以嗎？”喬凡說。

“好的，方賀給我說過一家新開的烤肉店，很好吃的。”秦知遠發動了車子。

到了地方，是個不大烤肉店，因為還不到飯點，所以人不多，他倆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。秦知遠點了一大堆的羊肉、五花肉、雞翅還有一些素菜什麽的。

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東西，喬凡說：“我還在長身體，只吃肉的。”

“嗯，知道，素菜是給我點的。”秦知遠說，“肉你盡管吃，不夠再點。”

聽著烤肉發出的滋滋的聲音，喬凡覺得心情很美好。

“對了，秦叔叔，你沒忘答應我的考試完的那事吧？”喬凡說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秦知遠。

怕影響喬凡學習，秦知遠這幾天和喬凡都很自愛，沒有動手動腳的。

“要是忘了怎麽辦？”秦知遠故意說道。

“沒事，回家我提醒提醒你。”喬凡笑的很歡。

“這肉真好吃。”喬凡往嘴裏大口塞著肉。

“高考準備考去哪裏？”秦知遠問。

“不知道呢，以前想去外地，”喬凡翻著雞翅，“根據高考成績，挑個遠離這裏的城市，去個沒人知道我出身的地方。”

“以前？”秦知遠抓住重點，“那現在呢？”

“現在，”喬凡看著秦知遠,“現在不知道，我不想離開你。”想了想又說：“你想讓我去外地上大學嗎？”

“喬凡，你聽我說，”秦知遠鄭重其事的看著喬凡，“我喜歡你和你去哪裏上大學兩件事，你要為自己而活，選個自己喜歡的學校，喜歡的專業，懂我的意思嗎？”

“你是說你喜歡我。”喬凡欣喜的看著秦知遠。

“是的，我喜歡你，”秦知遠肯定道，“不過，重點是你不要因為我喜歡你就一味的迎合我，失去自我，你有自己的人生，知道嗎？”

“我知道了，秦叔叔，我都懂的，謝謝你。”喬凡說。

“嗯，明白就好，趕快吃吧，補充補充最近學習流失的能量。”秦知遠給喬凡夾了幾塊肉。

“補充好了，今晚好幹你嗎？”喬凡突然靠近秦知遠的耳朵悄聲說到。

還真是孩子啊，秦知遠笑了，“是的，趕緊吃吧你。”

“啊，心情真是明媚啊！”喬凡突然大喊一聲。

“你，快吃，”秦知遠感受著旁邊傳來的幾道目光低聲訓斥道，“喊什麽喊，不嫌丟人啊。”

“跟你在一起，別說丟人了，丟命我都是高興的。”喬凡得意地看著他，“是你怕丟人吧，喬叔叔。”

正吃著，喬凡的電話響了起來，一個陌生號碼。

“餵，你好，……什麽……嗯，知道了……嗯嗯，再見。

喬凡的臉色隨著這個電話變得很差。

“怎麽了，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秦知遠有些擔心的問道。

“我媽媽……我媽媽她……”喬凡不知道怎麽開口，“因為□□被行政拘留了，我……我想要不要去看看她。”

“行政拘留是不允許家屬探望的，”秦知遠說，“你不要胡思亂想，你媽媽是你媽媽，你是你，不要把你媽媽的過錯附加到自己身上，知道嗎？”

“嗯……”喬凡情緒變得很低落，“我吃飽了，你還吃嗎？”

“走吧，”秦知遠站了起來，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
出去時，天已經黑了。

剛一進家門，喬凡就像發瘋似的抱住秦知遠就親了上去，倆人從客廳一路糾纏到臥室，直到最後喬凡一聲“啊”釋放出來。

“我們算了吧，”喬凡靠著床頭坐了起來，他沒說分手，因為他和秦知遠這樣不知道算不算是戀人。

“喬凡，你什麽意思，”秦知遠也做了起來，“怎麽剛剛那算是分手炮嗎？”

“對不起，秦叔叔。”喬凡沒回答秦知遠的問話。

“對不起什麽，吃幹抹凈就想走所以覺得對不起了。”秦知遠□□著起床點了根煙拿著煙灰缸坐回到了床上。

“秦叔叔，你很優秀，你的家庭也很溫暖，”喬凡的眼淚順著臉頰留下，“我呢，有個那麽不堪的母親，雖然我刻意去忽視，去假裝她不存在，但她依然存在，我不可能完完全全剔除她的。”

喬凡用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，接著說：“秦叔叔，你就是路邊那個最亮的路燈，我就是旁邊垃圾桶裏別人丟棄掉的壞了的燈泡，我只能仰望著你的光亮，卻無法與你一起發光。所以我要放開你了，秦叔叔。”

“喬凡，我有時候真想扒開你的腦袋看一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？”秦知遠摁滅煙頭，“別在這裏跟我舒什麽情，我不缺那什麽狗屁雞湯。我再說最後一遍，你給我記清楚了，你媽是你媽，你是你，你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，也就是你媽無論幹什麽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，你別他媽老是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，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，考個好大學，等工作了，掙錢了，想接你媽享享福就接，不想接就不接，畢竟她對你傷害那麽深，不接也沒什麽關系，你聽清楚沒有。”

這是秦知遠第一次那麽嚴厲，別那麽大聲的訓斥他，喬凡有些不知所措，接著又小聲的說：“秦叔叔，你說臟話了，要洗一個星期碗。”

“別跟我在這貧，”秦知遠把煙灰缸放在床頭櫃上，“睡覺，再敢胡思亂想我就揍你一頓。”

“你打不過我。”喬凡躺下後小聲說。

“那要不要試試？”秦知遠問。

“不要，我怕你打不過我會覺得沒面子，”喬凡翻個身面對著秦知遠，“我要給你留個面子，畢竟你是長輩。”

“那我謝謝你了，”秦知遠躺下，“你們放假多久？”

喬凡迅速挪過去，把頭靠在秦知遠胸口，伸手摟過他緊致光滑的腰。

“初七開學，要去學校補課。”

“嗯，這幾天想去哪裏玩不，我帶你去。”

“可以去游樂場嗎？”喬凡擡頭，眼睛透著期盼,“我從來沒有去過。”

“嗯，明天就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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